2013年04月08日 樊纲:释放新的制度红利

樊纲在“博鳌亚洲论坛2013年年会”的“中国改革议程:释放新的制度红利”分论坛上的讨论发言

 

以下是部分实录摘要:

主持人(杨锐):欢迎你们的到来,我很高兴的告诉大家还有两位点评嘉宾:Robert Lawrence Kuhn是库恩基金会主席,《江泽民传》的作者,还有一位是Laurence Brahm,《朱镕基传》的作者,欢迎你们参与讨论。先请大家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,习近平主席需要面临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?

樊纲:中国需要打破垄断,包括国有企业的垄断,清除很多行政管理和控制,鼓励成为自由、平等竞争的环境,鼓励新的思想不断涌现出来,使我们的经济走向下一个发展进程。

 

主持人:我们能够支持8%的GDP增长,我们有没有足够的资源保证这一点?

樊纲:资源永远在那里,关键在于你怎么使用资源,这就是改革的,改革需要改进机构、制度的红利,红利是什么?就是效率的改进,对中国来说取决于我们如何能够改进效率,资源使用的效率,能源的效率,如何防止进一步污染等等,这一点非常重要。中国有这样的潜力,有可能10-20年继续保持8%,也可能是7%,这都非常重要,但我们需要很多改革,不光是改革,还要防止危机的出现。不能停止,所有的宏观管理、社会管理都非常重要,中国需要另一个20年、30年,因为我们还有35%的人口从事农业,需要把他们转移过来,需要安置在其他部门,需要增加很多就业机会。就业机会在从哪里来?中国需要增加信心。

 

主持人(杨锐):和经合国家相比,中国只花15%用于社会保障,而发达国家超过了50%,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消费者是不是愿意花钱,或者愿意把钱存在银行?

樊纲:4亿农民工到了城市,他们是不是享受到了中国城市的各种生活福利,因为出现了户口制度。工业化国家遇到了危机,什么样的危机?公共债务的危机,为什么?他们在公共福利当中花费太多的钱。如果把中国和发达国家的生活相比,当然中国的老百姓有理由不高兴,但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,我们需要50年才能达到5万美元的人均水平,这需要好几十年的时间,所以这样的比较是不对的。

 

主持人(杨锐):中国领导人明确表示,中国20世纪中应该是什么样?我们的改革正在深水区,这是我们的路线图,我们不再能够摸着石头过河。我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搞改革的顶层设计还是应该从上至下?

樊纲:我同意两位的观点,很多制度非常重要,如果中国不采取制度将一事无成,如果不希望推翻政府,希望改革而不是革命的话,从上到下至从下到上都是重要的。

 

主持人(杨锐):讨论另外一个问题,私营部门的问题,银行和金融的状况,你认为中国的中小企业是不是能够公平的获得贷款?而且在金融危机的过程中国企获得大量资金,从经济刺激计划中。

樊纲:银行体系的改革很重要,但我们要知道,直接的融资是更重要的。如果人们能够有直接投资,比如说从私募股权和投资基金,包括风险基金,这种市场在中国已经相当发达了,所以中小企业得到更多的基金,不光是债券市场,在债券市场之前可以从投资基金中获得,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,金融体系的结构改革很重要,而不专门侧重于银行体系。人们总是说中国有财政压制,存款者有这样的感觉,借贷率有向上扬的10%-12%的情况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结构改革需要有更多的金融结构。

 

提问:我有两个问题,你对于中国新政府反腐的问题有什么看法?

樊纲:你谈到参与的问题,我认为民主重要的要素就是要制衡,就是要取得权力机构的平衡,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要素,党内就是如此,他们需要制衡。在中国的传统上中国历代的政府都有制衡的机制,现在我们非常重视这一方面的工作,这方面有很多事情可以做。包括机制和非机制化的,我们需要因特网来跟踪人们的行为, 我认为中国新的政府是非常重视的。当然作为经济学家,我们经常会感觉他们在经济改革上有点滞后,花了更多的精力在政治和反腐方面。

 

提问:您对中国城镇化有什么看法?谢谢。

樊纲:我认为政府要发展城镇化不是城市的城镇化,而是人的城市化,要使城市工作的农民工能够在城市居留下来,而不是城市工作几年之后回到农村的家乡。政府对于基础设施方面,硬件方面的建设仍然是非常重要的,但中国的政策开始出现,更多的关注人的城镇化,包括各种社会政策,不仅是户口,还有商业发展,我觉得这样会使得中国的社会更加稳定,同时也使得中国社会进一步发展,能够有一个良好的基础。

 

提问:有什么措施可以促进国企的改革?

樊纲:我一开始提到国企垄断的问题,我现在稍微低调一些,中国国企部门占中国GDP不到20%,在金融领域中发挥更大的作用,垄断性更强,这是中国政府改革中比较重要的问题,我们今天谈论改革,我们讨论制度改革,很多改革都要求政府削减自己的权力,要国企放弃自己的垄断,他们是决策者,他们是规章制度的制定者,使得改革比较困难,改革就是要改自己,这不是容易的事情,所以中国领导人需要有一个远景目标促进创新、竞争和新的思想,我认为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中国金融业的发展能够帮助私企、小企业,这包括投资公司、基金和银行,我们需要社区层面的组织发展。这样才能更好的改革企业,不是改革国企,而是创造、鼓励国企的竞争对手。

来源: 凤凰财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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